台灣之行的第二天,我們乘台鐡往瑞芳站,再乘公車上九份山區。第一程火車大概要四十五分鐘的車程,再上山就只需二十分鐘左右。那天天氣陰暗,走出火車站又怕下雨又急著找公車站。不遠處看見人龍排隊,根據指南應該是公車的候車處,又不知要多少車費更不知在那裡下車,我們仨就膽粗粗的排隊上車。哥哥叫我上車時問問司機確實是否上對了車,可在我們前後都有人群擠著上車,蠻狼狽的。上了車一看司機的模樣更可怕了,一手拿著手機在講話,一手在撥他額前和一頭髮濕漉漉的汗,口裡說著又粗又大聲的土話,在他邊講邊咀嚼口裡的檳榔間,我看見他一口連牙縫都給檳榔染紅了,那個模樣又可怕又欠揍。最後也只問了他車是否往九份就上車了,連甚麼地方下車也沒問,免得我真的揍他一頓,也恐怕我還未出手,我哥哥已按捺不住先出手。(實在太可惜沒有把他那欠揍的樣子拍下,不然你也會有同感)
穿過又窄又險而斜的山路,在九份下車,大部人都下車,我們雖然不肯定地步也跟著下車。果然沒有錯,那就是九份的入口。其實九份的聞名是因為八十年代的一齣「悲情城市」。侯孝賢導演就是土生土長的九份居民,因此鏡頭下的九份也份外淒美和親切。山上的小鎮,特別在陰暗的日子,霧氣和灰雲使九份更迷人,濕滑的石頭路,彎彎曲曲的沿山而上,兩旁的小商店保留舊式的古老樓房設計,紅色的燈籠懸掛在小樓房的簷下,雖然遊客很多也不減它特有的風味。山腰不遠處有一個拍照取景的觀光點,站在寶島最北的海岸線前,面對東海,眺望遠景,陽光在浮雲移動間忽明忽暗的照在臉上,溫暖。
九份命名九份是因為很早以前山上住了九家人,每一次出鎮辦貨也會買九份,因此後人也就此取名了。舊社會舊時代,小鎮簡樸的生活,住在同一個村的就是一家人,不分你我,做甚麼也一起,群體生活彼此信賴。後來小鄉村發現有砂金,外人不惜一切闖入,破壞了舊有九家人的平靜生活,更分散了他們。不久淘金的沒金可淘了就棄鎮另覓新的採金計,曲終人散,九份又回復舊日的平靜。可一齣「悲情城市」,叫另一批淘金的來打九份的主意,又再次打擾九份的寧靜,從此九份商鋪林立成為遊客必到的購物場所。九份的安寧,就只有夜闌人靜時它自己獨個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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